“东南让我化茧成蝶”———访首位“东南大学杰出学生”杜二虎

发布者:张星发布时间:2013-06-11浏览次数:2842

———访首位“东南大学杰出学生”杜二虎

唐瑭

  杜二虎,2005年从安徽滁州考进我校土木工程学院。四年时间里,他完成了“破茧成蝶”般的惊人蜕变。

  杜二虎用刻苦和努力书写了一部动人的青春传奇:从入学成绩的“垫底生”变成综合排名全年级第一的“尖子生”;从交不起学费到获得巨额奖学金并为困难同学雪中送炭;从羞涩的乡土男孩成长为自信开朗的时代青年……

200812月,杜二虎被授予“东南大学杰出学生”称号,成为迄今唯一获此殊荣的学生。2009年,本报曾以《杜二虎:从小乡村走出来的精彩》为题,讲述了杜二虎的故事。

  本科毕业后,他被保送为我校硕士研究生。2011年,杜二虎提前硕士毕业,赴美国伊利诺伊大学香槟分校攻读博士学位。如今的杜二虎,在大洋彼岸为自己的理想继续奋斗。

  近日,本报记者对杜二虎进行了专访。

 

“东南让我对自己有了新认识”

记者:当年刚从安徽考进东南大学,对自己的大学生活有什么憧憬和计划?

杜二虎:当时觉得父母很辛苦,就想着顺利毕业。然后找份工作、结婚过日子、孝敬父母。

记者:你那时认为什么样的工作是好工作?

杜二虎:觉得在设计院里面画图是很好的工作。

记者:那后来为什么改变主意,要深造并且读到博士?

杜二虎:随着学习的深入,周围老师和同学深深地影响了我,让我对自己有了新的认识,觉得自己应该继续读书。

记者:“新认识”指的是什么?

杜二虎:发现画图不是自己的兴趣所在,还是比较喜欢做更有创造性的工作。

记者:谈谈老师和同学对你的影响吧。

杜二虎:刚上大一,我本科的一位舍友就锁定目标要出国,从他口中我得知了托福、GRE,也得知了出国读书的流程。在他的影响下,我慢慢萌生了出国读博的想法。

  我们本科宿舍4个人,目前已经有3个人在国外读博。室友韩林辰、张志分别被卡耐基梅隆和亚利桑那大学录取。

  我的导师傅大放教授一直鼓励学生出国,给了我们很大的支持。GRE考试需要花费大量时间,我研一的时候才准备。傅老师允许我将其他事情放一放,先专心准备考试。

记者:你刚才说的都是计划,那憧憬呢?觉得大学里面最希望做的事是什么?

杜二虎:好像没什么憧憬,觉得大学应该是和高中一样,专注于学习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“‘东南大学杰出学生’给了我强大的动力”

记者:你一向对自己要求很严,本科毕业的时候,你对当时的自己满意吗?

杜二虎:我觉得自己相比以前进步了很多,但是还有很多不足。一是专业课没有学精,二是一些基础学科,比如物理、数学的功底不厚,三是计算机基础与编程技术不扎实。

记者:我记得你当时基本上每次综合成绩都是第一,数学接近满分,是学弟学妹心中“神一般的人物”,你对自己的这个评价,太苛刻了。

杜二虎:我觉得自己虽说分数较高,但是对概念的理解似乎不是很透。不过我站在现在的角度评论当时的学习成果,可能有点严苛。

记者:“东南大学杰出学生”给你带来了什么?

杜二虎:这是一份崇高的荣誉,让一些人因此认识了我。这也是一个强大的“动力”,我生怕自己因为不够努力而玷污了这份荣誉,所以我加倍努力。

  其实,我们的周围从来不缺乏优秀的人,看到最有影响力毕业生的评选,发现东大人才辈出。

 

和东南的良师益友一起,探寻科学领域里人迹罕至的绝色佳境

记者:在东南收获了哪些东西?

杜二虎:课堂上,收获了专业知识;课堂外,在图书馆看到各种课外读物。我还聆听了许多老师的教诲,认识了很多优秀的朋友。

记者:你都看了哪些书?

杜二虎:大一看了好多小说,还有关于演讲的书;大二主要看教育方面的书;大三看关于中国古典文化、西方哲学的书。

记者:怎么想起来看这么多专业以外的书?

杜二虎:上中学的时候,一直没机会看这些书,上大学之后空余时间较多,在图书馆发现了这些书,就觉得很感兴趣。

记者:这些收获中,你最看重的是什么?

杜二虎:我最看重与老师和同学们结下的感情。

记者:老师和同学在你的人生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?

杜二虎:像《游褒禅山记》描绘的那样,世上奇妙雄伟、非同寻常的景观,常常在险阻、僻远,少有人至的地方。

  老师是我的导航者,指引我发现自己;同学则是我的同路人,我们相互扶持、共同探寻科学领域里人迹罕至的绝色佳境。

记者:大学期间,还有其他难忘的事情吗?

杜二虎: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每天练习长跑。在九龙湖的时候,我每天下午绕着学校最外围跑一圈。长期的体育锻炼不仅塑造了身体,还锤炼了毅力和品格。

记者:为什么要下午跑步?

杜二虎:我大一的时候每天早晨要勤工俭学,打扫校舍。早晨不能跑步,就只好下午跑。久而久之,就养成了下午跑步的习惯。

记者:每天下午跑多少米?

杜二虎:九龙湖的最外围,6300米。

记者:如果下午一直有课怎么办?

杜二虎:我们专业下午的课不多,一般在5点之前就结束了。大三一般4点之后就没课了。

记者:基本上风雨无阻,是吧?

杜二虎:是的,不跑步就觉得身体不舒服。瓢泼大雨的日子除外,因为那种天气里路面太滑。

 

“东南让我化茧成蝶”

记者:你对东大心仪已久,但是被东大录取的过程有点“一波三折”,说说好吗?

杜二虎:东南大学改变了我的人生,彻彻底底的。我高考的时候,安徽是估分填志愿。2004年,我第一次参加高考,估分之后,我担心分数不够,所以没敢报东大,填报了一所历年在安徽录取分数低于东大的名校。

  事与愿违,我的分数超出了东大16分,却比我报考的那所学校低了2分。第二年高考,我将目标锁定东大。录取线划定之后,我的分数却比东大公布的投档线低1分,此时我认为自己可能真的跟东大无缘了……过了几天,因为安徽生源好,东大在安徽增加了录取指标,我终于被东大录取了。

记者:东南在哪些方面改变了你?

杜二虎:我感激母校,学校没有因为我交不起学费而将我这个寒门学子拒之门外,我顺利地申请到大学期间全部的助学贷款。本科四年,我获得了很多奖学金。

  我的入学成绩在土木学院比较靠后,老师们却给了我很多锻炼的机会。刚入校的时候,我的普通话说得不标准,但是老师仍然把去梅园新村做讲解员的机会给了我。

2009年,我以年级第一的成绩本科毕业并被保送为本校本专业硕士研究生。两年后,我提前毕业,获得国家留学基金委的全额奖学金,并被业界翘楚伊利诺伊大学香槟分校录取。

  东大还改变了我的性格,让我学会了严谨求学、踏实做事。数学老师王静每次上课都准备得很充分,PPT做得极为精致,公式上的字母和数字是一个字一个字敲进去的,而不是截图弄进去的。做毕业设计的时候,班主任杨小丽老师对我们要求很严。她在密密麻麻的工程图中仔细搜索,指出很多细节性的问题,比如标注的使用、线段的画法等。傅大放老师对我们写作的要求很高,甚至标点符号也要力求完美。

  对我而言,东南像春雨一样滋润着我。母亲给了我肉身,东南再造了我的灵魂。母校让我脱胎换骨、化茧成蝶,经历了大学的蜕变,我找到了新的自己。

 

为母校的发展而自豪,希望为东南做贡献

记者:在美国的博士生活,跟你想象中有哪些不同?

杜二虎:与想象中的并没有太大的区别,唯一的意外就是在美国博士也要选很多的课程,完成很多学分,而且博士的课程很难。另外就是博士毕业并没有严格的论文要求,关键是博士审核委员会的审核。

记者:香槟分校要求博士完成多少学分?

杜二虎:硕士32学分,博士在硕士的基础上再修32个。

记者:你目前完成了多少学分?

杜二虎:完成了38个学分。

记者:未来打算完成多少学分?

杜二虎:每学期修2门课吧,一门课3个或者4学分。

记者:你还有4个学期,就是说还打算修24-32个学分?

杜二虎:是的。

记者:能不能介绍一下伊利诺伊大学香槟分校(UIUC)?

杜二虎:UIUC成立于1867年,是全美最优秀的工科大学之一,其中土木工程、环境工程、计算机、农业、电子、会计均为北美学科中的“明星”,出了一些著名校友,包括李安、竺可桢、张纯如、黄万里、杰克韦尔奇等。

记者:这两年在香槟分校,你最大的收获是什么?这所学校在哪些方面给了你改变?

杜二虎:学校坐落于伊利诺伊州的urbanachampaign小镇的交界处,环境优美,十分安逸,特别适合静心做学问。

  这两年,我的心慢慢淡定了下来,做科研时不急于求解,而重视过程。我选了很多课,土木系、工业工程系、统计系、经济系的都有,扩充了自己的知识面。

记者:介绍一下目前你的学习情况,克服了哪些困难?目前有什么爱好?

杜二虎:目前学习和科研还算顺利,从一开始的迷茫、焦虑到现在慢慢地积累、淡定。我克服了英语交流和用英语作学术报告的困难。现在学习之余,爱好就是下象棋。

记者:什么时候开始迷上下棋的?

杜二虎:最近半年。有空余时间,就想找点事情做,放松放松。

记者:有什么对想出国深造的学弟学妹们说的?

杜二虎:国内的发展机会也很多,成才并不一定需要出国;如果真的要出国,那么出国要趁早。要找到自己的兴趣点,趁早学,快乐地学,高效率地学。

记者:在伊利诺伊附近的东南学子多吗?平时联系多不多?

杜二虎:我所熟知的有3个人,交通学院的上官鹏程、肖源杰;土木学院的张辰。我们平时经常联系,我们会一起唱歌,聚餐,聊聊科研进展等等。

  我们现在都在土木与环境学院,我们都时刻关注母校的发展,浏览东大的网页、逛虎踞龙蟠BBS成为我每天的“第四餐”。

  我们为母校110周年的盛况欢欣鼓舞,我们为母校在新一轮学科评估中的辉煌成绩激动不已。

  我知道一个人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,但是每个东大人团结起来,学校成为世界一流大学将指日可待。

  我希望早日完成学业,用自己的青春为母校的发展多做点事情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【转载自2013年6月6日出版的《东南大学报》1221期第十一版】